从沙葱、枸杞、哈漠草

说起的二三事儿

丁德生

听老乡讲，当地的知青刚来插队的时候，生产队里分羊肉，知青们会主动用羊肉跟老乡换牛肉。还不到一年光景，知青们再也不干这种“傻事儿”了。

昨天中午忍到1:30，我才钻进位于莲花一村、深圳的一家颇有名气的那达慕歺厅要了一盘孜然羊肉+土豆泥拌沙葱+羊肉馅饼。虽然并不过瘾，羊肉也不够膻，好歹也是沾到羊肉边儿了吧！

这家内蒙古风味餐馆，我来深圳三十多年啦，统共也仅仅是第三次走进去吧？尤其是前几个月，我老婆说她去了一次，那羊蝎子汤，怎么怎么好喝，怎么怎么好吃！说者无心，听着有意。一下子就勾起我的回忆、把我的馋虫逗出来了。

这不，昨天中午在梅林一村附近办事儿，该吃饭的时候，有人要请我吃快餐盒饭，被我一口谢绝了；心里惦记着，这地方离那达慕餐馆仅仅只有6公里，踩一脚油门儿就到的事儿，我怎么可能吃快餐呢？

凭着点了一盘“土豆泥拌沙葱”，就联想起内蒙古的三大宝：沙葱、枸杞、哈漠草。

沙葱，当年，仅仅是坝头营房的屋前屋后，满世界的沙葱、枸杞。营区外沙丘里，沿着乌梁素海东南岸沙丘地带，遍地的哈漠草。我在团政治处搞宣传的时候，偶尔会在屋后拔点儿沙葱，炒个鸡蛋什么的，尝鲜儿吧。

枸杞，司空见惯了，却只摘过一次，尝过几粒，味道不咋地，就不再惦记它了。可不像今年我在额济纳旅游时，马路边买的整盒的新鲜枸杞那么甜，那么好吃。当年，也就是演出，跟着台柱子老黑蹭着喝几口养嗓子的胖大海、麦冬、枸杞茶而已，平时也不会沾枸杞边儿的。

哈漠草，一种沙漠矮生植物，灰色的枝干，配上稀稀拉拉的几片不算绿的小叶子，一点儿不起眼。可是，它的根可着实厉害，据网上的资料显示，深达十几米，可横向蔓延到几十米开外，其根系在地下所占据的空间，可以是树冠占有空间的几千倍、近万倍。标准的耐旱沙漠植物。哈漠草，由于它的存在，收留了一堆堆的砂子，簇拥成一个个沙丘，绵延在似沙漠、似戈壁的地区。应该说，它是戈壁沙漠地区护砂绿化的功臣！通常它的树冠也就是半米、一米宽，几十公分高吧，结实的枝干和坚硬的刺，可着实让人躲着三分。甭说小车了，就是卡车都躲着它走，要不然，就等着爆胎吧。

沙漠植物《骆驼刺——根系发育》的示意图，根系深度是植株的高度之比为13：1，宽度为10:1，其根系占据地下的空间是地表植株所占空间的倍。

14年我从前旗租车，独闯后旗巴音满都呼恐龙化石保护区的沙漠。驾车在一个个沙丘之间高速、任性地漂移、穿行上百公里，汽车的前档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哈漠草刮掉了；这还是当地守在巴音满都呼恐龙化石保护区的牧民发现后告诉的，我才知道车的前脸已经刮掉了半拉。这也算是我和哈漠草的唯一一次硬碰硬的亲密接触吧！

要是说起和内蒙古有关联的羊肉的话题，那可就多了去了。

但是，今天我只能说说69年4月。刚到内蒙古的时候，那时候连队还没有自己的房子，只能借住在当地老乡家里。别说老乡家里怎么怎么了，只说离村子还几百米远，就能闻到一股子羊膻味儿。整天被熏得头晕脑胀的，不那么好受。没过多少天，可能是鼻子的嗅觉变差了，也可能是适应了，好像闻不到羊膻气味儿了。其实，那就是因为自己已经悄悄地爱上了羊肉的缘故。

听老乡讲，当地的知青刚来插队的时候，生产队里分羊肉，知青们会主动用羊肉跟老乡换牛肉。还不到一年光景，知青们再也不干这种“傻事儿”了。还是吃羊肉的感觉好了许多，暖和又耐饿，比牛肉强多了。

我调回城里后，要是进餐馆吃羊肉，先问膻不膻。“不膻？”我转身走人！你说是不是这呀？我在内蒙古生活了那么多年，早就闻惯了、吃惯了那股“膻味”；你餐馆做的羊肉不膻，那，吃什么劲儿呀？其实，这话，也就是说着逗你玩儿吧。你想想，绝大多数内地的食客都不待见那股浓浓的“膻味儿”。您非要这么问，哪家餐馆儿会说自己家的羊肉膻呀？是不是呀？自己砸自己的生意吗？也就是说，甭管餐馆怎么回答我的问话，他说“不膻”，我也不会真的转身就走，对吧？要是真的那么较汁儿，您还真的别吃嘞，几乎是走遍整个儿京城，您也甭想听到“我家的羊肉特膻”的回答！

我的堂哥，是国内有名的药理学专家。有一回跟我说：不能可劲儿地吃羊肉，应该换成吃猪肉。

为啥？因为羊油羊脂凝固点低，人体吸收后也容易积攒在血管壁上，加大了生成斑块、血栓的可能性，导致心梗、脑梗的风险，等等。

这话，很有道理。但对于一个有着深厚的内蒙古情节、血液里充满浓浓的牧草香味的半条蒙古汉子来说，不吃羊肉，或者是少吃羊肉，那还活什么劲儿呀？人活着，开心就好！别那么累了！

堂哥说这话的时候，老婆也在场。她不但听了，更是记住了。为了我的健康，从那以后，总是限制我吃羊肉。还真是没辙了！我一次次买羊肉琢磨着自己做着吃吧，只要老婆发现了，肯定没收，宁可送给别人吃。

没办法，从那以后，我只能是偷偷滴尝点儿羊肉。至于尝多少，甭往明里说，您也明白滴！

作者：丁德生

来源：兵团战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