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端着搪瓷杯喝着胖大海的科尔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的技术统计，对着少主嚷嚷道。

之所以要喝胖大海，是因为科尔临场喊得声嘶力竭连喉咙都喊哑了。难怪科尔不满，对阵魔术赛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少主“提升侵略性”，结果就来了这么一出。从出手看确实满足了教练要求，奈何出手与效率完全倒挂，愣是鼓捣成个四不像。

少主不好意思低下头，摸了摸脑袋在那儿尬笑，露出一口森森白牙。

站在少主的立场，打好打坏本质上并没太大区别，发挥出色拿这些钱，发挥蹩脚也拿这些钱，既然旱涝保收何苦卖命？再说了，也不是给自己灌输“我是了不起的天才”就能统御全场。对于自己天赋表皮下的真实本领，少主还是门儿清的。

讲的简单粗暴点便是菜，但颇有自知之明。

“知道自己最近打的有多糟吗？”科尔继续开腔。

“知道。”少主抬起头，认错的态度看起来非常诚恳。

“看看数据吧，瞅瞅你整个三月都干了点啥，要进攻没进攻要效率没效率要你干啥你啥都干不好。连罚球都只有五成命中率，最基本的都没整明白。你能想象堂堂全明星首发，单月场均得分不到15吗？今儿总算见识到了。”

直面科尔的质问，少主低头不语，毕竟这是确凿无误的事实。

“难怪我们球队打成这样，先吃了波五连跪，好不容易四连胜紧跟着又是三连败。少主啊，哪怕你在场上稍微管点用，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啊。就拿前两天输马刺，今儿跪魔术来说，但凡你能正常些，咱也不至于被摆烂队连着羞辱是不？”

“嗯……”面对科尔这一连串质疑，少主以轻哼回应。

“二月就更离谱了，场均13.8分3.4篮板，罚球41.2%……咋地，西海岸待得不爽准备横穿美国漂洋过海去伦敦，大本钟下送快递吗？叠上这俩月，赛季整体表现甚至都不如上赛季，咱能不能要点脸有点羞耻心啊？现在你都有个新外号了。”

“啥外号？”

“旧金山首负，负分滚粗的负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说到这份上干脆打开天窗吧，今年生涯头一遭被选入全明星当首发挺开心的对吧，知不知道你这首发是怎么来的？真以为是靠你先前的表现突出给挣来的？错！你不过是吃到库里的流量红利，靠的是先前咱连战连胜状态爆棚。讲到底不过是风口起飞罢了，不然以你全明星周末前场均18分的水平也配被选进去打首发？”

“教练你不要说了，不要再说了。”少主痛苦的捂住耳朵。

“那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？”科尔追问。

面对教练步步紧逼咄咄逼人，又羞又气的少主猛地拉开衣柜翻出保温杯，高高举起预备狠命往地上摔，结果还没动手被科尔制止了。

“别，别摔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摔了有啥用呢？真以为摔杯而起就能支棱起来啦？少主你也想开点，认为你砸掉传家宝就能兑现天赋的都是网络上一小撮不懂球的人，咱们球队上上下下都是非常信任你的，认为你就是能力不行。但……哪怕能力不行，也不至于烂成这样吧。”

“教练你信我，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这么烂了。”刚举起手想对天赌咒，却又被科尔制止了。

“没必要这样，其实吧和你谈话前我先和管理层商量了下，觉得这种情况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，你一个堂堂全明星首发打成这德行，要到季后赛各种出丑岂不是给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提供素材吗？他们会说‘库里不过就是个CJB，带着这么一套豪华阵容都过不了首轮。’回合制游戏嘛，哪家失势哪家的领袖都得挨喷。今年是没辙了听天由命打到哪儿算哪吧，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保护库里，休赛期我们一致决定把你交易出去，提前收拾收拾行李吧，别到时手忙脚乱来不及。”

科尔突然话锋一转图穷匕见，给少主来了个措手不及，却见他杵在原地呆若木鸡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。

“我们好聚好散，有时间回来看一看，教练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。”

“教练我发毒誓我绝对没有养身，也不会这么颓废下去了。”猛然意识到什么的少主喊得声嘶力竭，“能不能看在我是堂堂全明星首发份上，再给一次机会？”

“那些都不重要了，你有没有养身，是不是全明星首发，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决定，再说养身哪儿不好养，非得赖在旧金山？”

“那我也不想就这么窝窝囊囊走了，再说球队里没小前锋，无论训练，比赛都不方便啊。”少主呲着牙做最后挣扎。

“没事。”科尔指了指更衣室里摆放着的木桩，“你看它不也挺好的吗？真训练或者比赛时，和你也没啥区别吧。”

“教练过分了啊，少主虽然球打的不咋样人还挺好的，如果你非要把他交易掉，那我也不干了。”

看着克莱一副仗义执言为队友出头的样子，科尔噗嗤一笑，放下手里的搪瓷杯，拍着巴掌笑逐颜开道：

“一言为定，双喜临门。”